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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慕蓉在京談詩歌:詩歌永遠在 未被邊緣化(圖)

2015年11月02日 09:04:46  來源:京華時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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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慕蓉談詩歌:詩歌永遠在未被邊緣化(圖)

  臺灣當代著名詩人席慕蓉近日在首都圖書館,推出了新書《寫給海日汗的21封信》。那個寫下《七里香》《無怨的青春》等詩篇的席慕蓉,為何要給內(nèi)蒙古的少年“海日汗”寫信?她接受采訪時表示,是血液里的鄉(xiāng)愁促使她繼續(xù)寫下去,“原來我們錯認了鄉(xiāng)愁,它不是軟弱的生命的感傷,而是生命里的驅(qū)動力!

  -關于新書

  向那個苦悶的年輕人道歉

  在《寫給海日汗的21封信》中,席慕蓉預先設定了一個生長在內(nèi)蒙古的蒙古族少年作為自己的訴說對象,她給這個孩子取了名字叫“海日汗”,意為山神所居之山岳。席慕蓉表示,采用書信體的形式來寫作,使她更能暢所欲言,而這21封信整整寫了六年。

  中央民族大學賀希格陶克陶教授認為,本書探討的游牧民族歷史文化、自然環(huán)境等問題,一般來說,都屬于學術(shù)著作中探討的內(nèi)容。然而席慕蓉卻把這些枯燥的歷史文化話題從只有極少數(shù)學人閱讀的學術(shù)著作中解放出來,以散文語言和書信形式,以故事化、情緒化的敘述方式呈獻。

  為何用“海日汗”這個名字?席慕蓉透露,一聽到“海日汗”就會想到高原上高高的山,心里就會很開心。而且它還有一層意思是“可愛的”,所以這個名字男孩、女孩都能用。這本書她最想讓那些苦悶的、有點不自信的蒙古族少年看到,“我們所知道的游牧民族都是破碎的、凌亂的、片斷的,有些蒙古族孩子以為我們沒歷史,沒有文化,其實我們都有”。

  席慕蓉回憶,很多年前去內(nèi)蒙古呼倫貝爾學院講座,一個男孩子有點不自信地站起來問,為什么現(xiàn)在學習蒙語的環(huán)境不太好?“我生氣了,你怎么在自己的故鄉(xiāng)還抱怨?我在臺灣那么遠,周末還有蒙語學習班”。后來,席慕蓉有些后悔,她通過了解發(fā)現(xiàn),確實內(nèi)蒙古有些地方的語言學習環(huán)境不好,“我一直想給他道歉,可是這么多年,我再也沒見過這個男孩。我寫這個信,也是向那個苦悶的年輕人道歉!

  -關于鄉(xiāng)愁

  鄉(xiāng)愁是生命里的驅(qū)動力

  席慕蓉全名穆倫·席連勃,祖籍是內(nèi)蒙古察哈爾盟明安旗。1989年,她第一次回到內(nèi)蒙古,“我看到草原之后,突然覺得我來過,好像走在我自己的夢里。當時陪我一起的詩人狄馬說,我那時就一直叫,‘我見過,我來過’。我去之前不認可‘返鄉(xiāng)’的說法,我從來都沒回去過,怎么叫‘返鄉(xiāng)’?到了后,我明白了,那是溶在血液里的。”

  從1989年以后,席慕蓉每年都會回去一兩次,到了2014年,她為自己最初的感覺找到了科學的解釋,“那年的10月,有三位科學家獲得了諾貝爾醫(yī)學獎。他們通過大腦中的‘海馬體’研究,解釋了一個人到了一個地方后,第二次去怎么找得到!彼X得,這種記憶,通過血液和基因是可以遺傳的。席慕蓉說:“我們對自己的認知很少,原來我們錯認了鄉(xiāng)愁,它不是軟弱的生命感傷,而是生命里的驅(qū)動力,促使我繼續(xù)讀下去、寫下去。而回顧故鄉(xiāng),也是我最深的本能。”

  得知這本書受到很多以往讀者的歡迎,席慕蓉自覺幸運,“有讀者問我,為什么從前寫《七里香》《無怨的青春》,怎么現(xiàn)在轉(zhuǎn)了一個彎兒,寫蒙古族了。我就跟他說,對你來說,我好像是轉(zhuǎn)彎了,對我來說沒有轉(zhuǎn)彎,我是隨著生命的道路往前走。我最大的幸運,就是中年遇見了自己的原鄉(xiāng)。”

  -關于詩歌

  詩歌永遠在 未被邊緣化

  這次來北京前,席慕蓉去南開大學參加了慶祝葉嘉瑩執(zhí)教70周年的活動,這讓她感慨,“最讓我感動的是,葉先生在南開定居了。她在上世紀70年代來到這里教書,那時正是大家對知識最饑渴,對古典文化最渴求的時候。后來就半年住在南開,半年住在加拿大。如今,她的學生們給她蓋了一個美麗的迦陵學舍,好像神話故事一樣!比~嘉瑩與席慕蓉同是蒙古族人,葉先生漂泊海外多年最終定居“迦陵學舍”,與席慕蓉對故鄉(xiāng)的追尋,在情感上是一致的。

  談到對詩歌的理解,席慕蓉稱她同意葉先生的那句話——讀詩和寫詩是生命的本能。有人說現(xiàn)在詩歌大環(huán)境不景氣,被邊緣化了,席慕蓉不同意這種看法,“詩歌是永遠在,只是在受壓抑的時代,詩歌能夠替這個時代的群體發(fā)聲。如果在一個安定的年代,詩歌還是在,只不過它沒有受到你的注意!

  席慕蓉覺得,從有人類的那天起,就有了詩歌,“我寫過一本《薩滿神歌》,在遠古的篝火旁,女薩滿向上天祈求的第一篇禱詞就是人類的第一首詩。一位俄國的詩人說過,詩是大地上的青草,它不受管轄,自然生長,但你要保護、不能毀壞它。一個時代過去后,我們也許只記得幾位領袖,但我們會記得每個時代都有它的詩人,詩就是這個時代的完成。”

  京華時報記者 田超

[責任編輯:段雯婷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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